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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幻]被馴養的人 01

  

*

冬天的時候,夢野幻太郎撿回來一條小狗。

 

**

完全不是原作背景的背景,過去捏造成分百分百,ooc怪我。

 

 

 

 

 

梦野幻太郎讨厌冬天。他怕冷,房间里开着暖炉,脚下裹着被子,把葱段似的手指缩在袖口里小心翼翼地翻书,还得时时刻刻盯着对面的茶壶,一旦凉了,就得继续烧,他看着雾蒙蒙的白气在房间里面蒸腾,然后呼出一口白色的气。他怕冷,所以得算日子,这个说谎成性的精明男子也会叹气,算交稿的日子,算春日来临的日子,以及算上......

 

“幻太郎,对不起!把你的面煮糊了!”

 

这是从厨房传来的声音,有青年在那边说道。

 

幻太郎还要算把有栖川帝统捡回来的日子。

 

 

 


 

半个月前,梦野幻太郎问饴村乱数,如果不小心把自己的前男友捡回家,你会做什么。那个时候仗着自己看起来年龄小可做尽无耻之事的乱数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仿佛这个精明的男子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然后用一种极为令人不安的语句,笑眯眯地对他说:“当然是掐死啊。”梦野幻太郎也不知道他想起了谁。

 

前男友,这个说法诡迷,对于大作家梦野幻太郎而言,似乎是不应当存在的事物,而在事实上,这种说法也夸大了梦野幻太郎与有栖川帝统之间的关系,但是既然要在饴村乱数面前开玩笑似的问答,把话说得夸张一点也无妨,至少梦野幻太郎是这么想的。准确的来说,有栖川帝统并非梦野幻太郎的前男友,而是在许久之前,他试图成为幻太郎的男友——不如这么说,他热烈追求过幻太郎——不过此时的幻太郎和彼时的幻太郎截然不同——至少穿的不是女装。

 

梦野幻太郎不介意坦诚一点,面对无人的时候自然坦诚,他是敬业之人,对于写作一事如此,对于说谎一事更是如此,而当说谎成为了写作的绝妙辅助,幻太郎自然会选择敬业到底,以至于真身上阵,将口头上的说谎转变为身体力行的表演艺术,可谓是写作的根本哲学和奥义。

 

——如果梦野幻太郎将上面这段话讲与其他人,他人当然还是会陷入谎言的云里雾里,不明白究极意为何物,但是如果帝统听了,大概会明白个清楚,毕竟对于在歌舞厅迷恋上佯装歌伎的幻太郎的帝统来讲,当时的道别匆匆,失踪也匆匆,这时重逢,一切便又有了头。但是此刻幻太郎的对面是饴村乱数,说起往事来还有可能招到甜蜜外壳的狠毒嘲笑,所以幻太郎选择高明地撒谎与转移话题——

 

“没有搞错吧,幻太郎,你把你的前男友捡回家。”

 

果然,乱数嘴里叼着棒棒糖,语气却不太和善。

 

“小生说笑呢,前男友是莫须有的事,最近小说的构思罢了。”梦野幻太郎用袖子捂嘴,“不过说起来,小生最近养了条小狗呢。”

 

 

 

 


 

小狗此物,听起来乖巧,但最初还是恼人。

 

至少前些天梦野幻太郎本人的想法便是如此:一个普通而自在的自由职业作家,在雪花厚重得可以把他孱弱身子掩埋的冬日里,被迫出门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如果不是大雪阻碍了交通他还不一定会出这趟门),而就在这恼人且非自愿的行程中,他发现了他的往日追求者躺在垃圾桶边,衣物上沾满了褐色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其他的东西),或许因为街上的行人太少的缘故也没有被发现,就这样半死不活地睡着躺着,如果没有人帮助可能看不见下一个日出。

 

这个时候要怎么做?

 

倘若梦野幻太郎是个普通的好心人,那么他会把这家伙送去警局,撒手之后再无关系;倘若梦野幻太郎是个冷漠的陌生人,那么他会把这个家伙甩在背后,相信民风淳朴的涩谷会有人将此人解救。然而关键问题在于,梦野幻太郎两者皆非,他没那么冷漠,也自觉没那么好心,更重要的是,幻太郎将这番情景之下的有栖川帝统和他曾经靠着长达三个月的只言片语了解到的帝统的背景进行聪明的组合,送去警局显然不是什么正确的举动,甚至可以算是错误的一步,而梦野幻太郎不太允许自己犯错。

 

所以。

 

所以幻太郎在那处久等,抱着从便利店购入的食物,在寒风中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想着多赚些钱的车夫,真辛苦,幻太郎在心中做出无声的评价,当然,他觉得当时这个快要冷死的贫弱书生,自己,也很辛苦。他叫车夫停下,问能否载他和有栖川帝统回家,对,有栖川帝统,这个看上去要在垃圾桶里死掉的可怜青年,然后换来了车夫狐疑的眼神。

 

不过这也是很自然的表现就是了。

 

大作家糊弄人心,大作家张口就来,他抱着从便利店购入的食物遮住自己的脸,然后再慢慢挪开,做出一番泫然若泣的模样,徐徐给这位看起来非常朴素的辛苦车夫诉苦:“我这个弟弟啊,如此不争气......大冬日的,硬是要和出去和山口组的火拼,抛下了家中仅剩的我和妹妹不管,一心只想着打架!要知道我们家父亲在我十岁时离开,母亲也在年初远逝了,我放弃了早稻田的入学机会,就是为了供他和妹妹上学,谁知道......”梦野幻太郎瞎编能力极强,表情又具有生动非凡的感染力,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诉说这样令人心寒的故事,又有哪位朴实的车夫不会为此落泪,要知道,朴实的车夫也是像他描述的自己一样艰苦养家的人啊!

 

所以梦野幻太郎凭着自己的本事和辛苦,让这位两鬓霜白的车夫在这个寒冷的冬日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和人性的不屈,甚至让这位看起来足足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两眼含泪,幻太郎在心底惊异,真是感性的人呢。车夫主动提出减免车费的事情,然后换来了幻太郎的摇手,幻太郎继续用那种自为刻意却又不容易被察觉出的语气进行诓骗:“小生虽过的不算太轻松,但是给先生您应有的车费还是有的。小生尚且年轻,您艰苦工作的时刻也应注意身体啊!”听得中年车夫老泪纵横,没有让身子骨一看就不怎么坚实的幻太郎背起垃圾桶里的有栖川帝统,而是自己下车将帝统背起放到车上,让幻太郎松了一口气。

 

这是人性的大胜利!

 

梦野幻太郎事后如此总结。

 

好心的车夫不仅将梦野幻太郎送到独幢的家门口(这个青年作家实在可以说是富有),还贴心地将沉睡(亦或是昏迷)中的帝统给扛了进去——后者显而易见不是幻太郎本人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幻太郎为了使这个谎言更加的圆满,即使在车夫送到家之后也无大必要,但是出于天才作家及天才撒谎者的本能,他要将谎言圆满,他说已将妹妹送入寄宿学校,家中暂且无人,问车夫是否愿意进来歇息一下,毕竟外面的雪太大了。当然,在他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希望的得到的是车夫的拒绝,而幸运的是,车夫也这样做了,他无不艰难地感慨,这个天气能拉几个是几个,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正中梦野幻太郎下怀。

 

而他爱骗人是一回事,是吝啬鬼又是一回事,梦野幻太郎视说谎为爱好,这是中性的,没有道德罪恶感的,但是如果发展成少给钱,即使是道德感没有那么重的梦野幻太郎本人,也会感到些许的不安,所以他还是把车夫应得的钱都给了车夫,并且念在有栖川帝统的体重非常人可轻松扛起的事实上,多给了些,这是辛苦费用。

 

他笑着送走了车夫,并且得到了后者的安慰和劝告:

 

弟弟,还是要严加管教才好!

 

梦野幻太郎诚恳地点头,然后挥手告别。

 

那么此时此刻问题的重心还是转移回来了:有栖川帝统本人。

 

谈到此事梦野幻太郎未免还是有些头疼,说起来把这个不知道怎么了的人拉回家来也称得上是一时兴起,看在过去的交情还有这张帅气的小脸蛋的份上,放在外面让他被野狗啃了死了也有点可惜。幻太郎进行寻思,到底是先叫家庭医生来比较好,还是先把这个浑身味道迷人的人形物体拿去冲洗干净,两厢组合考虑,他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再将自己的袖子挽起,以免沾到太多不明物体,真是愁人,他家中开着热气,而即使是文科生的他也知道分子温度越高扩散越快,不做一些措施可能会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不好的气味,他决定先将帝统的衣物扒开,看看有没有受太重的伤——都是男人,他这样劝说自己,以前未必然没见过。

 

在医生赶来之前,他给有栖川帝统检查伤势,幸运的是没有大伤口,他有的伤口不过是外衣也被割开的没有深入脂肪层的轻伤,检查到这里,梦野幻太郎松口气,唯一不太妙的是帝统的体温在幻太郎的感受中略高,后者不清楚帝统是否发烧了,毕竟他的体温向来很低,自己家里面也因为习惯没有存留温度计,只能等医生的到来。梦野幻太郎揉揉自己的眉头,然后将抹布用温水浸湿,旁边放上自己先前不小心买的略大的衣服——有栖川帝统身高和他相同,但是体重却并非一个吨位,在他青少年的时候如此,逐渐成长挺拔起来后更是如此,梦野幻太郎碰到帝统肩胛处的厚实肌肉,不禁吐了吐舌头。

 

他要给帝统先轻轻擦洗一遍,当然是轻轻,他也可以敷衍,他要等医生来。然后幻太郎心中打着算盘,有栖川帝统醒来之后应当进行什么样的回报:放在之前,幻太郎就隔着纱网清楚这位小赌棍的底细似乎不简单(哦,想到这里幻太郎又头疼了,为什么会有傻子在追求别人的时候也不曾掩饰自己的赌棍性子),他或许是自找了个麻烦,但是既然事情这么发生了,不可能又把有栖川帝统丢出门去,就算要丢,也得病好了丢。

 

就让有栖川帝统在他的家里打杂好了,幻太郎继续打算盘,他本身不能算对家务活特别上心的人,之前有必要时都是请的家政人士,帝统好了之后必然要做出“猫的报恩”,用“狗的报恩”似乎更合适,但是如果他硬要是缠着之前的某些应该过去的话题不放的话......

 

说实话,梦野幻太郎也没什么办法,必要时刻使出骗术罢了。

 

他给帝统擦身子,青年结实起伏的肌肉在抹布之下连绵,幻太郎承认手感确乎不错,等幻太郎擦到一半,他感受到靠近他身体的轻微颤动,帝统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然后。

 

然后。

 

他听见帝统眯着眼睛念他的名字,“幻太郎”,他挑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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