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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幻]被馴養的人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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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時候,夢野幻太郎撿回來一條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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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是原作背景的背景,過去捏造成分百分百,ooc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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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链接:[01]




02.




有栖川帝统端着一碗几近于凉了的糊着的面蹲在梦野幻太郎旁边感觉自己像一条落魄的狗。

 

事实上,这个说法也确实没有大问题。

 

幻太郎让他在家里白吃白住的条件无非是让他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事,然而在此刻,有栖川帝统凭借自己无与伦比的天赋,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搞得梦野幻太郎头疼无比。他叫帝统就在外面等着,不要给他再添乱,一开始闻到那一股糊味,幻太郎心道大事不妙,味道刺鼻,仿佛厨房着了火。走进去才可以勉强松气:糊了的是那一碗面,勉勉强强加上那口锅。

 

锅,一口锅,珐琅锅。

 

珐琅锅,幻太郎不想去回想当时价格几何,青碧色,总之,这口颜色好看的珐琅锅,烧糊了。

 

他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一种较为平静的表情,把锅内已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面条捞出,装到碗里(他可以保证那是其中最廉价的一个),然后继续保持表情,平静的表情,他走出厨房,将碗递给有栖川帝统,一个人去收拾残局。

 

这个时候帝统宁愿幻太郎打发他去做事。

 

所谓处理残局也并不难,至少帝统蹲在幻太郎方才坐的位置等待,不过十分钟,就看见了后者没有味道的进去带着味道的出来,顺便将那口价值不菲的珐琅锅扔在了门口,显然,梦野幻太郎不打算把这个东西留作纪念。

 

此刻并未吃午饭,帝统的肚子发出惨叫,但是他凭借自己不一定有多么好的直觉,决定暂时不要开口提吃饭这件事情。他看梦野幻太郎:神色未变、波澜不惊、除了身上微微带了些焦火的味道,和方才坐在这里翻书饮茶的模样没有任何不同。他的发梢微长,耷拉在了耳边和领口,刘海也许久没有修剪,低头翻书的时候垂到了鼻尖,帝统会怀疑他是否会看不清书。他这样看着幻太郎,眼神并不能算作幽幽,半响之后,他听见了幻太郎幽幽地说话:

 

“小生觉得帝统中午吃这个就合适了,你觉得呢?虽然外面很冷,但是小生还是决定出门吃饭。”

 

有栖川帝统自知理亏,于是只能瘪嘴,嚎都嚎不出半句。

 

 

 

 

 

 

那时候有栖川帝统倒得唐突也醒得唐突。

 

当他拖着他那副肯定说不上孱弱的身子骨选择倒在那片白茫茫的垃圾场,他想的是未必有那么好运可以碰上梦野幻太郎,假如他更进一步再来假设,尚且有那么一种机缘巧合,令他碰上梦野幻太郎,那么大概率的事实会是后者不大可能大发善心,在这样的一种天寒地冻中将他拖回家。

 

当他睁开眼的第一秒看见了幻太郎的脸,他原本应当感叹,非常幸运。但是他没有进行这样一种思考,他少有这样的思维,在那一秒,他心中产生的想法是:

 

啊,是幻太郎。

 

除此之外,似乎就没了别的。在那样的一刻,他看见了幻太郎的脸,一张稍显消瘦的脸,即使已经抛去了最开始遇见时的过多装饰,但是那确实一张别来无恙的面庞。他感到略微发晕,并且没有可能是低烧的预估,他单纯的感到脑胀,更严重的脑胀,然后从昏迷中猛地惊醒,又在惊醒中试图再一次昏迷,于是在医生赶到之前,梦野幻太郎收获了一个说了短暂三秒钟胡话、然后再一次厥过去的有栖川帝统。

 

他本人不觉得这是什么会给幻太郎造成困扰的事情就是了。

 

 

 

 

 

 

 

事实上幻太郎也并未残忍到帝统吃他自作自受应得的糊掉的面条。

 

起初的时候,幻太郎扔下了一句叫他自享其成的祝福,说他自己就没那么好命,就去外面——又冷又得花钱——无福消受那一碗应当连带着珐琅锅价格算的手工面条,帝统欲哭无泪。然而过了十分钟,幻太郎起身,帝统只能做出道别的姿态,并且在心中祈求他回来的时候可以惦念着他,带上那么一点垃圾食品(此刻的他依旧手抱那碗焦糊的面条),幻太郎走近房门了,那一刻帝统认为他马上就会打开房门离开,然而,他又折了回来,说自己要换一身衣服,再洗一个手,帝统此刻也姑且相信,等他换完衣服洗完手,幻太郎又不动了,他坐回方才的位置,看着帝统在那里呆坐着发愣。

 

“帝统难道不饿吗?”他这样问有栖川帝统,表情自然带着那么点笑的意思。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帝统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词:“饿”,然后这个词几乎在他的脑袋里面嚎叫起来,形成一段绵连的海洋,但是时机不当,如果是平时的时候,他当然可以耍赖、或者躺在地上打滚,做出一副独属于自己的撒娇姿态,但是近日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所以他只能半带委屈,表达自己的歉意,用不是那么常见的语气言明自己的饥饿。

 

然后他等幻太郎说话。

 

然后幻太郎没有说话。

 

后者没有说话,至少在一分钟以内,他保持沉默,用一种不可言说的眼神注视他,这种注视大概会到地老天荒,他沉默于是帝统也沉默,帝统勉强做好心理建设,心道这糊面也是面,吃了也不会死人,然后再三十秒之内他又听见幻太郎开口。

 

“小生说笑的,你换身衣服,”幻太郎又起身了,“我们出去。”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幻太郎带帝统去了一家从外观上看显然不会太差的居酒屋,众所周知,梦野幻太郎是个富人,“或者说,我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吵架了吗?”幻太郎吃的少,他只夹了两三个寿司,然后就此打住,“帝统居然也是会和家里人吵架的人。”

 

有栖川帝统原本以为他不会问这个。半个月前,幻太郎将这个浑身有着不明污渍的、睡得像个死人一样的健全青年捡回家(健全:幻太郎特指身体机能而并非脑功能),就当做一个劳役差使,既没有问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并未叫他能早点离开就速速离开,于是便导致有栖川帝统产生了:或许他永远不会询问的误解。当然,在这说短暂并不短暂、说漫长也不漫长的半个月内,他们显然对某些东西避而不谈——某些之前发生的,放在今天说不一定会制造出什么尴尬的话题——即使帝统向来是一个不会做周全考虑的人,他也估摸着不提是留在那个空荡荡的房子的最佳选择。

 

但是现在梦野幻太郎问他,在他刚做了不太美妙的事情情况之下,再加上他并非像幻太郎那般擅于言辞的人,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坦白,帝统吃相不佳,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过吃相这个事情,手卷上的照烧酱和蛋黄酱一起沾上他的嘴,也没有想到过去擦拭,他用手理了理头发,即使刚刚才用手抓过东西,他看见了幻太郎一瞬间略显微妙的表情,但是他不会去在意这么多,所以他说,用一种对于他来讲平静得反常的语气,他讲他和家中闹掰,于是只能出走。

 

现在想来,即使他并非想要这样定性,但是事实也确实是一项鲁莽之举。他轻浮散漫的少爷日子过惯,不能说过于豪奢,但是至少可以保证,他在物质和精神双重层面的充沛保障下安然度过童年、青少年、再一踏步进入成年时代,在谎言和时运的一齐作用下跌入了漩涡,他要走出他曾经享受的滋润生活,进入一种崭新的状态,这个时候他想起了那个被初次谎骗的夜晚,自认代价不算太大,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冬夜。

 

在一个冬夜,和家里面其他人大吵一架之后,两手空空的,出走。




- T B C -

*这篇文好久没更了我摸一个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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